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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蔚

霁蔚

 

【风餐露苏】墨

陷入爱情的人总会患得患失


1w一发完HE

本来预想的是个短打,结果拖拖拉拉写了这么多,把我自己都写焦灼了,所以没什么文笔可言,更没写出最初构思的主旨,大家见谅,看个乐子吧。

 

 

卢凌风觉得苏无名此人像世间极品的墨。

是千般百般的好,却无人能看得透。

 

 

 

 

卢凌风出身高门贵族,自小便是太子伴读,撇去一身傲气不说,他自认自己一生正直坦荡,也始终坚信未来定当是前途似锦、家有贤妻。

 

直到苏无名闯进他的生活。

 

对,闯。那个书生与他初识时当真是恼人的很,言语上针锋相对,观点上各执己见,行动上碍手碍脚,尤其是他还顶着个“狄公弟子”的名头,卢凌风屡屡佩服自己没真的一枪挑了对方。

 

说来也是命运弄人,长安红茶一案,卢凌风与冤家苏无名最终倒是凭借默契配合才得以探破。

 

因着公主下令苏无名不得骑马坐车,所以二人赴任南州花了不少的时间。这一路上,卢凌风对这个青衣书生倒是改观了不少。

 

此人性子有点冷,但看得通透亦不影响他遁入尘世,任凭这仕途之精髓是为何,亦自我行我素不屑为伍,做得了高洁志士,也做得了世外隐士;此人性子还有点倔,但向来是执着于自己的原则底线,任凭朝堂掌权者万般磋磨,亦自挺直脊背无愧于心,做得了淡泊君子,也做得了世上贤达。

 

初到南州成为代理司法参军的卢凌风,看着那人一身翠色官服与案犯对峙的模样出了神,难得的在办正事时心不在焉。

 

他苏无名是梅、是兰、是竹、是菊,悄无声息的便在自己心里扎下了根。

 

彼时的卢凌风对于自己心里萌生的那点微妙情感尚未察觉,只道他苏司马是个值得钦佩的人,便整日里像只威猛的过了头的小狗一样晃着尾巴跟在人家身后,心甘情愿地替他办事护他周全。

 

南湖的日子伴着细雨连绵的水汽和老少相携的香气缓缓流逝,石桥图、甘棠驿、黄梅杀,卢凌风这个本尚显青涩的代司法参军在苏无名手下几经打磨成长的飞快。

 

与卢参军一同成长的,还有他心中被苏司马埋下的情蛊。

 

他会站在那人身旁安静地听他讲述凶手的图谋,石桥山仙境胜景此刻却只配为他做衬,于是一袭青衣翻飞,散开了山林间的迷雾,落进卢凌风的眼眸深处;他会护在那人身前警惕地防范作恶之人的暗中袭击,甘棠驿的阴暗寒冷此刻却因他而消散,于是一把拂尘扬起,荡清了旧屋里的血气,扫过卢凌风的掌心纹路;他会配合那人与贼子上演刀枪无眼的抓捕戏码,梅雨时节的低迷纷乱此刻激荡起热血,于是一撇胡须勾起,撕碎了人命织的幻梦,传进卢凌风的悸动心海。

 

他苏无名是风、是花、是雪、是月,堂而皇之的便在自己心里汹涌弥散。

 

年方二十三的少年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情窦初开手足无措的滋味,靠近一步怕自己与他同为男子吓跑了人,退后一步怕自己烧的滚烫的心平白受屈,日日夜夜所思所念全然是那人。总是眯起来的透着狡黠的狐狸眼睛、总是微张着的如同美玉一般的薄唇、总是被过于宽大厚实的衣物遮住的柔韧纤细的腰身。于是卢参军一双将横刀长枪使得出神入化的大手竟也破天荒的捻起了佛家串珠,妄图得到面对心上人亦能心无杂念的宝典真经。

 

可惜,他就没想过,苏无名若是也心悦于他呢。

 

卢凌风赴任橘县之前的那个傍晚,老费带着鸡带着酒敲响了苏无名的房门。

 

彼时苏司马正品着茶出神,见费鸡师来,心下即刻明了对方的目的。可直到老费醉倒,直到更深露重,苏无名所做的回应也只是拉上喜君使一出激将法逼卢凌风上任。

 

他把那老醉鬼扶回房间,合拢房门之时只低语一句:“何以至此啊……”

 

于是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就这样蔓延至了橘县。

 

苦恼于没有仵作验尸时,卢凌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心中希冀之人竟真的出现在眼前了。

 

“尸体在哪?共分几包?”一身黑衣的苏无名身上还带着股冷香,在梦里被反复描摹的眉眼闪着华美浓郁的光,卢县尉心中震如擂鼓。

 

八个时辰,卢凌风几乎是数着分秒度过,迫切想知悉案情进展,又迫切想见苏无名。天边弯弯银钩洒下一片寒霜,覆满蓝色官服的肩头,高大英武的青年人背对房门,眉头紧蹙双拳紧握。

 

终于,门分左右,黑色的身影脚步略有些虚浮地走到他近前,却怎料,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还未出口,苏无名就直直的栽倒下去。

 

他本就是极阴之体,在寒冷的冰室里呆的太久,又是与尸体共处阴气过盛,最终使深埋骨髓的旧毒复发。

 

卢凌风吓坏了。

 

与他相识的这大半年,苏无名从来都是鲜活的,自己又把他保护的很好,从未见过他如今这般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模样,惨白的面庞,冰冷的身体,了无生气,这绝不是他苏无名该有的样子。

 

夜半的公廨回荡着卢凌风急切到快要发疯的吼声,被唤来的费鸡师见状也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苏无名——他体内的残毒虽吓人,但无论如何是折腾不死人的——而是因为卢凌风。他们相识至今也经历过几次生死时刻,范阳卢氏从来临危不惧镇定自若,可如今怀抱着苏无名的他双眼红的吓人,头上青筋都暴了出来。

 

费鸡师细细地为苏无名诊过脉,期间一双眼睛时不时瞟向站在床边的卢凌风,那人双拳紧握,急得来回踱步。直到施针完毕,一大碗药灌下去,又一再承诺十二个时辰内苏无名自会醒来,卢凌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开恩一般放老费离开了。

 

卢凌风先是检查了蜡烛的灯芯,又轻柔地为苏无名除了外衫散开发髻。

 

苏司马如今三十有六,虽刻意蓄起了胡须以示稳重,但一张书生文人的面皮始终白净秀气。卢凌风替人掖好被角,目光黏在那人脸上移不开半分。一些异样的心绪在卢凌风心头荡开,痒的他泛起了酸涩。

 

他苏无名是狄公最得意的弟子,追随师父十余载,几乎走遍整个大唐,什么样的悬案诡案他不曾见过,什么样的尸身案犯他不曾见过?自然,什么样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他都见过,什么样的风流才子英俊侠客他也都见过。

 

卢凌风忍不住用指尖去触碰他。那人一头墨发,和他曾经在鬼市、在金吾狱时见到的一般模样,一如他想象中那样柔顺。

 

修长的指尖下移,停留在那人紧闭的双眼。这人天生一双摄人心魄的狐狸眼,毒辣的能看穿人心,狡黠的能探破虚实,机敏的能望穿迷雾,可偏偏又带着股子媚态,眯起来的时候眼尾上挑,便如利剑一般刺中自己的心,让那里惊慌失措地怦怦乱跳。

 

游移至那两片薄薄的润玉时,卢凌风仿佛被烫到一般迅速缩回了手。那里吐露过许多刺痛自己的话语,也倾吐过诸多肺腑之言,苏无名一副铁齿铜牙三寸不烂之舌,辩的明是非,道的清正邪,能低声下气讨好求饶,也能高谈阔论据理力争,总之是把自己哄的甘之如饴得做他的私人参军。

 

于是卢县尉不太合时宜的笑出了声,可是,看着对方病态到了极致的样子,卢凌风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在他们没有相遇的那些年,在苏无名青春正好的那些年,是不是也有许多个“自己”陷进名叫苏无名的旋涡。

 

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护他周全,跟在他身后做他探案的助手,时不时吵上几嘴,时不时闲坐对饮。

 

他们见过苏无名尚未蓄须的青涩面容,见过苏无名常穿浅色衣衫的素雅模样,见过苏无名被狄公批评的窘迫,见过苏无名年少意气的冲动,见过那人以身试毒命悬一线,见过那人遭受暗害血染衣袍。

 

他们是谁?会否是哪个高门贵族的小姐,倾慕于苏无名的满腹诗书学富五车?会否是哪个世家大族的少爷,倾慕于苏无名的机敏睿智果决聪慧?又会否是哪个江湖侠客于危急关头来一出英雄救英雄或者美救英雄?

 

床上的人低声呓语,将卢凌风的思绪拉回眼前,不知他昏迷之中见到了什么,满头细汗却仍旧四体冰凉。卢县尉起身淘洗了一块手巾,温温热热的,替苏无名仔细地擦拭着面颊和脖颈处的汗珠。

 

于是他又猛地想起来,当初在长安鬼市,自己身中毒箭,听老费说,是苏无名细致入微的照顾了自己一整夜,同他现下行为一般替自己拭汗。

 

所以,苏无名,我对你是特殊的吗?在那些恍然岁月里,你到底有没有对某个“我”动过心?有没有某个人始终停驻在你心中的一角至今念念不忘?

 

卢凌风即将抚上对方耳垂的动作被苏无名突然的挣动打断。那人双眉紧蹙,一双手漫无目的地抓紧了被褥,眼睛似睁不睁,嘴中含糊地发出些难耐的呻吟。很快,浓重的黑紫色漫上了对方的指尖和耳尖。卢凌风大惊失色,慌慌张张的急忙寻来了睡得正酣的老费,那无措又愤怒的模样,好像但凡费鸡师的诊治出了一丁点差错,他就能不顾情面的一枪挑了人家。

 

重新把脉,这次老费的神情陡然变得严肃了许多。苏无名体内的毒太过复杂,每种草药的功效或是相生或是相克,是苏司马受了一次又一次的罪才使其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再加上寒毒淤积了十几年不曾根除,即使费鸡师成了对方门客之后一直努力帮他调养,但到底是伤了根基,“极阴之体”可不是开玩笑的,所以如今每发作一次,情势就更麻烦几分。今次毒发,初初表征无奇,但喂下去的热汤药反倒催动了毒素在体内蔓延,老费又施了一次针,现下除了以毒攻毒让苏无名泡药浴,似乎并无更好的办法了。

 

下人们行动迅速的准备好了大木桶和熬好的汤药,还拿来了替换的衣衫。卢凌风打横抱起苏无名就要把人往里面放,却被老费制止了。

 

“诶诶诶!卢凌风你等等!你倒是把他衣服脱了啊!还…还有…咳…你这人阳气盛,他要是闹冷,你就多…陪陪他吧…”也不知这话有什么可羞臊的,老费吞吞吐吐的,把卢凌风看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甚至都没去县廨打个招呼,也不知是当真公务繁忙还是单纯羞耻心发作,卢凌风望着空荡荡的厢房心中千头万绪。

 

从长安红茶案到众生堂案,从长安到南州,卢凌风学着看透了很多事,但他看不透苏无名,甚至觉得自己一辈子也看不透他,此人一生与诡案相伴,但其实他自己才是这世上最大的谜团。就像现在,卢凌风可以笑着鄙夷那一封罢官的文书,却皱着眉头与苏无名月下对饮。

 

他们两人都有些醉了,不过只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苏无名一身黑衣,双颊绯红,斜倚在躺椅上,手里还捞着半杯残酒,一双明亮的狐狸眼眯起来,视线轻飘飘扫过卢凌风落在天边的圆月。

 

最初谁都没有说话,苏无名望着天,卢凌风就偷偷望着他。

 

为什么会醉呢?南州的一切都是温润的,连这酒也是,香味有余但劲道不足,怎么能让他染醉。一定是苏无名,是了,是他。苏司马便是这世间的一切酒、色、财、气,是这世上最戒不掉的瘾。他就静静的在那里,却勾着每一个人上前一探究竟继而沉溺其中。于是卢凌风理所应当的成了苏无名的手下败将,他上了瘾,他动了心,他终此一生都要被困在那张染着墨香写着社稷的爱情织网里。

 

可他不甘心,初尝情爱的人好胜心太强,偏要争一个输赢高下,于是在苏无名开口邀请他共赴宁湖时,卢凌风狠心拒绝了,扯些什么游历江湖纵览河山做借口。

 

苏司马啊苏司马,你如此聪慧,难道就看不出我的一点点心意吗,难道除了做那劳什子私人参军我就不能再靠近你一些吗,难道你对我就半点情意没有吗?凭什么我每日念你念到心肝俱痛,你却无知无觉?

 

卢凌风一杯又一杯的灌着那不会醉人的酒,扭过头不去看苏无名的脸,自然,他也就错过了那人突然暗下来的眸子和嘴角挂着的一丝苦笑。

 

卢凌风逃也似的连夜离开了南州,心里踌躇满志地想着庙堂之高和江湖之远,想着定要让苏无名先开口承认他的心意。走了些时日,最后兜兜转转还是纵马来到了宁湖地界,甚至还做贼一般悄悄尾随着那几人,却偏要嘴硬的说服自己只是因为太想念薛环了而已。

 

可看见苏无名在李刺史的灵堂遇刺,他几乎是本能一般毫不犹豫就冲上前去,全然将之前那番与苏司马争强好胜的念头抛在脑后。

 

樱桃的迷药对常年习武身强力壮之人效用稍小,卢凌风醒的其实比苏无名早,但为了能多看几眼心上人,年轻人没有起身,就躺在原地细细的用视线描摹对方的面容。我一走他就出事,果然苏无名还是离不开我,卢凌风心中那点不平就这样被奇异的满足了,他想,这就足够了,我心悦于他,同为男子何求两情相悦,只要他需要,我甘愿做他的私人参军保护他一辈子。

 

于是在二人靠着李刺史的棺材歇息时,苏无名莫名觉得一段时日不见,怎的卢凌风更像大狗了。

 

只是这只大狗再怎么听话,犬科动物标记领地的天性还是让卢凌风和贺犀针锋相对起来。

 

每每看见贺犀晃着尾巴一般在苏无名面前讨巧卖乖,卢凌风就又会被过往的那些凌乱心绪占据大脑,仿佛时刻在提醒他,自己并不是苏无名的唯一,无论出于哪个角度,无论是过去、现在、未来,因此卢凌风自然同贺犀没什么好脸色。

 

于是卢参军一反往常骄傲金贵的模样,整日里围着苏司马打转,鞍前马后不亦乐乎,除非查案必要,否则几乎是不离苏无名半步,一丝机会都没有留给贺犀。后来还是老费看不下去,天天当着两个姑娘和薛环的面唠叨卢参军和苏司马那点子事,臊的他范阳卢氏红透了一张面皮,这才稍稍收敛了些。

 

扫灭鼍神社奔赴洛阳的前一天晚上,贺犀披着夜色私下约见了卢凌风。

 

对方还是一如既往地直率,不等卢凌风将他面前的茶盏斟满——喝茶的习惯还是因着苏无名才培养出来的——便开口问道:“卢参军对苏司马,怕不只是兄友弟恭之情吧。”他语气肯定。

 

卢凌风手腕一顿,又拿捏起了曾经任职中郎将时的气势:“是又如何,贺参军难道不是?”

 

“苏司马他…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贺犀手指轻捻着茶盏,对于倾吐心事倒也爽快,“我虽知不符礼法,但总盼望能与他朝夕相伴。”他抬眼去瞧卢凌风,露出了个自嘲的笑,“不过现在看来,我是没这个希望了。”他顿了顿,抿了口茶,“倒是卢参军你…我看得出,苏司马对你,的确是特殊的,想来你也应当不是单相思吧。”

 

卢凌风一惊,全然未将贺犀的送别之词听入耳去,满心只想着苏无名是否当真也对自己有意,再想抬头追问,却只看见对方出门而去时扬起的一片衣角。

 

于是这份带着希冀的疑问就被一路留到了洛阳,留到了那座诡异的乾岁客栈。

 

尽管那一看就不怀好意的胡十四娘一个劲的朝他卖弄美色让卢凌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苏无名傲娇地想让自己陪着他保护他又一口一个“主人”听得他心神荡漾,更何况那吐罗女人就死在这,于公于私都应该深入虎穴一探究竟。

 

但是被下药可不在卢凌风的预想之中。他跌跌撞撞地突破青铜厉鬼的围堵,一头扎进了苏无名所在的那间后院矮房,却不料那人也被突然“回魂”的吐罗女人绑在了床上,卢参军挥刀砍断绳子,终于头晕难耐倒了下去,把苏无名压得痛呼一声,赶忙扶正卢凌风,让他枕在自己腿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习武之人一身腱子肉重的要命,苏无名没法带他走,也没有办法替他解除药性,只得躲在这里等卢凌风彻底清醒。

 

苏长史今日穿了件青蓝色的衣衫,新换上的衣物,却莫名带着股雨后树林的气息,冷香萦绕在卢凌风的鼻尖,他还未完全丧失意识,但行动几乎全部出于本能,于是心底里那些难言的爱意在此刻被无限的放大,他右手紧紧抓住苏无名的衣袖,偏了偏头,循着那丝香气使劲向对方怀中靠拢。这下倒是弄得苏无名脸上一红,不禁又回想起了橘县那个夜晚,他听到了从自己胸腔传来的心跳声,和卢凌风的心跳逐渐节奏相合,苏长史赶忙别扭地转过头去,强迫自己办持警惕,但手上替卢凌风按摩穴位的动作倒是一直未停。

 

一夜惊魂,卢凌风总算是在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清醒过来。苏无名的腿被他舒舒服服的枕了一整晚,现下酸麻的完全无法行动,那人拿捏着委委屈屈的语气打趣自己,听得卢参军一张英挺俊朗的脸红的要命,最后直接愠怒地将苏无名打横抱了起来,甚至就着这个姿势直接上了大街,全然不管那人口中“有辱斯文”的怒骂。好在时辰尚早,街上几乎没人,否则洛阳长史与其私人参军行为不端恐有苟且深夜幽会的消息怕是不出一个上午就能传遍整个东都。

 

也不知是自己太过高大,还是苏长史当真娇小,每次将人抱在怀里都只觉体型差距微妙,能让自己轻而易举的把对方按在胸前抱个满怀,温热柔软的手感也让人难以忘怀。苏无名虽是一介书生男儿之身,但在卢凌风心里却比长安平康坊的花魁还要勾人的紧。

 

面对在大街上追杀而来的敌人,苏长史下意识缩在卢凌风身后的行为极大的取悦了年轻的参军。喜悦上头的结果就是,在李约的密室里,苏无名主动提出留下时,卢凌风脑子都没过就一把上去抓住他的手,怒目圆睁,作势要将人强行拉走。但苏无名这次没有服软,他只是坐在原地,用那种平静如死水一般的眼神注视着卢凌风,沉默无声地宣告着自己的执拗。于是卢凌风突然想起来,曾经有许多犯人同他讲,苏无名的眼睛很可怕,那双眼轻轻一瞥,便能让人觉得自己被抽筋扒皮如同死人再无秘密。年轻人被这个念头一惊,下意识松开了手,他不喜欢这样,即使苏无名同他解释如此这般是因为要提防公主的谋划,但那一刻的卢凌风还是觉得心悸,他好像赤裸裸站在人前,一切心动与欲望、一切阴谋与阳谋,就这样被苏无名淡淡一眼全部摊开来呈于人前。那一刻,卢凌风才真真切切地站在犯人的角度体会到狄公弟子的可怕,苏无名一介书生,却拥有这世间最具威力的武器——他看得透人心。

 

所以人面花事件后,卢凌风逃回了长安,说是“逃”或许也不准确,只是在洛阳发生的事使他突然明白,他与苏无名也许此生注定要被困于这吃人的朝局,两相各自为营又如何能相守一生,既如此,干脆暂且离开苏无名,将那些不该有的情思斩断。

 

但沙斯的重现、苏无名的潜入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卢凌风邀请对方住进太子赠给自己的居所,偌大的院子里二人披着夜色相顾无言。卢凌风很想他,这段分别的日子无时无刻不在思念苏无名,但他什么都不敢说,如今的局势,他很清楚面对自己的心意苏无名会做何选择。卢参军垂眸饮茶,局促得紧,苏无名倒是好像丝毫体会不到这份尴尬,兴致勃勃地同对方分析着沙斯案的细节,风从他斜后方吹过来,卷起长长的发带,带着一股淡淡的香翻飞在卢凌风的余光里,扰得他心跳凌乱。

 

但苏无名不是傻子,以他过人的耳力,夜深人静的时候院子里刀锋破空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那一招一式里卢凌风的心绪他感受的明白,苏长史指尖捻过修剪精致的胡须,最终选择装作不知。

 

在参天楼智取真沙斯后,卢凌风下意识的望向苏无名,望向他最爱的人,那人也一如既往同他心有灵犀,在漫天喧闹下的相视一笑,几乎让卢凌风失去自制力冲上去拥抱对方,在心底某个角落,一个声音跟他说,或许苏无名对我也并不是完全无意呢。

 

于是故事的走向在狄公的牌位前彻底变了个方向。苏无名代师收徒,他自是激动不已,只要一想到从此就可以唤他“师兄”,卢凌风便控制不住的开始傻笑,而被贬为乾陵丞的苏无名只是眼含笑意地看着他,一双带着钩子的眼睛好像施展了法术一般,看的卢凌风再也守不住心中那些生长蔓延了太久的爱意。

 

“师兄…”卢少卿面色泛红,高大魁梧的身材让他现下看起来有些像笨拙的大狗,“苏无名,我心悦你。”他目光炯炯,直视着年长的人,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

 

之后便是一阵寂静,就在卢凌风觉得苏无名要说些家国大义严词拒绝时,那人却吃吃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这话要憋一辈子了呢。”

 

于是在卢凌风惊讶的目光里,苏无名上前一步,二人贴得极近,身量更矮的书生抬头定定地望着对方:“只是苏某此去路远,你我要两地分隔,卢少卿又该当如何?”

 

卢凌风自诩也算是身经百战,但在这个人面前,只一个极细微的神态变化,他就觉得自己的一切心思全都被看了个透彻。

 

“在下自是…”年轻人故作姿态的咳了两声,向前俯身靠在那人耳边,“多抽出些时间去陪伴夫人…”

 

“卢凌风!”

 

“诶诶!我的好师兄,君子动口不动手!苏无名!”

 

END.

 

 

 

 

 

 

 

 


霁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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